您的位置: 首页 >要闻动态>常盟动态>详细内容

【我和我的民盟】永不消逝的敲门声

发布时间:2023-03-01 信息来源: 【字体:

编者按:常德民盟有非常深厚的历史,历史是过去传到未来的声音。2024年常德民盟地方组织成立75周年。为丰富常德盟史资料,挖掘提炼民盟前辈宝贵的精神财富,激励盟员们薪火相传,在新时代再创新的业绩,常德民盟微信公众号从即日起特推出“我和我的民盟”栏目,不定期编发采访老盟员的口述实录文章及盟员的回忆性文章,欢迎全市各基层组织的盟员们积极参与并投稿。

第一篇特刊发中国作协会员、民盟常德市委文艺支部第一任主委彭其芳老师的文章《永不消逝的敲门声——记中国民主同盟常德市委员会的李光前先生》。该文章原载于1990年8月10日《湖南政协报》。彭其芳老师在这篇文章里深情回忆了李光前先生(原民盟湖南省委宣传处处长、已退休)在常德民盟市委会工作时,用一次次诚恳执着的敲门打动他加入民盟组织并不断成长,然后他又传承这种精神,一次次敲开一位位文艺界知名人士的房门,吸收他们入盟,发展壮大民盟组织,并成立常德民盟文艺支部的过程,文章非常温暖、感人。

第一篇特刊发中国作协会员、民盟常德市文艺支部第一任主委彭其芳老师的文章《永不消逝的敲门声——记中国民主同盟常德市委员会的李光前先生》。该文章原载于1990年8月10日《湖南政协报》。彭其芳老师在这篇文章里深情回忆了李光前先生(原民盟湖南省委宣传处处长、已退休)在民盟常德市委会工作时,用一次次诚恳执着的敲门声打动他加入民盟组织并不断成长,以及他受此感召,继续传承这种民盟情怀,一次次敲开一位位文艺界知名人士的房门,吸收他们入盟,发展壮大民盟组织,并成立民盟常德市文艺支部的故事。文章非常温暖、感人。

de2bb2514e144d0f90d928acfe73c2f7.jpg


2021年民盟常德市委会重阳节走访慰问彭其芳(右二)


永不消逝的敲门声
——记中国民主同盟常德市委会的李光前先生

前几年,我住在常德市建民巷的单位上极差的房子:一室一厅,挤着一家四口人,由于男大女大,连厅室里都开了铺;这房子是一幢高楼的最底层的一个死角落,而且有围墙紧紧圈着,是太阳永远也照射不到的死角,阴暗,潮湿,热天里蚊蝇扑面。每天到了晚上,当教师的爱人要备课,儿女们有时要看电视,而我哪里去寻创作的安静绿洲呢?没有办法,生活把我逼进了极小极小的厨房。我在煤烟充塞、酸辣菜味四溢的斗室里抒写着我胸中的一腔爱情。我的文章就从这极狭小的天地里飞向祖国的四面八方。我无异于将我的陋室膨胀得无边无际了。

有一天晚上,我独自坐在客厅(其实我家没有客厅)的窗前,漫无目的地凝望窗外。既然白天见不到太阳,自然晚上也不见星星了,我透过小小的窗口能望见什么呢?我是在闷闷地坐在那儿,为住房等一系列问题发愁。给部长等人接连写了几封信,竟像石沉大海无消息。无人关心我啊!

忽然,一阵敲门声把我从苦闷中解脱了。我注视着房门,并没有马上去开门的意思。

“咚咚咚!”不多不少,又是三下敲门声,而且敲得不轻不重,不紧不慢,表达了来人是很有礼貌的,对我的怠慢态度也是很克制的。

我才懒得去开门哩!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有谁会寻到这个死胡同里,来敲一位穷困潦倒的除了写文章外别无他能的迂腐子的门呢?想必他敲错了房门吧?

可是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听到这阵敲门声,我的心头顿时一热,来人的耐心和热情感动了我。他是硬要见我啊!我于是急急走上前去,轻轻地把房门拉开了。

一位陌生的青年人走了进来。

我还未说声“请坐”,他便大大方方地在我的木沙发上坐了下来,并且笑嘻嘻的,好似回到了老朋友的家里。

而我还未敢落座,审慎的眼光在注视着他。

面前的这位不速之客,中等身材,人显得很单瘦,穿着也极其普通,还戴着一副眼镜,看样子很像一位大学生。

倒是他显得很主动、随和。他把他身旁的木沙发扶手一拍,笑着对我说:“坐下吧,我们随便聊聊。不认识我吧?我叫李光前,是中国民主同盟常德市委员会的·....“啊——”我便坐到他身旁的木沙发上了。我俩第一次坐到一块儿了。

接着他向我讲起了中国民主同盟的光荣历史,讲起了民盟常德市委会的近期活动,并问我有什么困难没有,他会竭尽全力为我奔走的。他讲话时,声响很响亮,把我的小屋子似乎也震动了,把我的心也震动了。我想:民盟的同志为什么会这样关心我啊······

我惊奇地注视着他,久久地,一股暖流涌上我的心头:我差点儿哭起来了。人生最难得的是理解、支持和信任。古人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而我穷在陋巷,竟有人如此诚心地敲开了我的房门;在我极其困难的时候,又敲开了我的心扉,让阳光泻进斗室,让春风吹进我的胸膛,怎能不令我激动呢?

自此以后,李光前先生来我家的次数多了;

敲开我的房门,他送来了学习资料;

敲开我的房门,他送来了入盟申请表······

特别是有一次我病在床上了,感冒发烧,浑身疼痛,一连半个月没有下床。他敲门进来了,忙忙为我清除床边的垃圾,忙忙为我倒开水吃药,并十分诚恳地问我要不要去住医院·····他的行动不仅感动了我,还感动了我的爱人。幼莲对我说:“人家待你这样好,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法·····”

光前先生带给我的,是组织的温暖,是党的期望。我还有什么值得犹豫的呢?我这位游离于一切组织之外的艰苦奋斗了几十年的知识分子,该有自己温暖的家了,该向盟组织表白自己的心愿了。于是我毅然向盟组织提出了申请,并请光前先生当我的入盟介绍人。

1985年春天,光前先生又一次敲开了我家的门,给我带来了喜讯:我加入了无数先烈为之奋斗牺牲的中国民主同盟了。春天是美好的。我的春天也是十分美好的。我像一只孤雁有了编队飞行的机会了。我也像高山流水遇到了知音了。于是我工作和创作有了最佳的思想境界。

此后,我搬家到了常德市北站小学,光前先生也寻了去,问寒问暖,关怀备至;后来我又搬家到了三闾港畔(常德市文联大院),光前先生(他调盟省委了)和小赵从长沙赶了来,敲开我家的门访问我,为我照相。不久,他们写的反映我的事迹的文章《爱心更比桃花艳》发表了。

我多么熟悉光前先生的敲门声啊!

但是我最难忘那最初的回响在建民巷的敲门声。

在光前先生炯炯目光的注视下,我真的甩手大干了。这几年来,我的喜讯接踵而至:出席了中国民主同盟湖南省委第八次代表大会,并被选为民盟常德市第一届委员;在常德市第一次文学艺术工作者代表大会上以全票被选为市文联委员;成立常德市编辑学会时,我以桃花源文学杂志社副编审、副主编的身份,被选为该会副会长;1990年元旦,常德市副市长刘昌进在有关的大会上授予我为常德市“优秀专业技术人员”的光荣称号;我利用业余时间写作,共发表了二百余万字的文学作品,还先后推出了三部散文集在国内外发行,产生了较好的社会影响;有些作品在征文比赛中还评为了优秀作品,等等。有人说我这几年太顺利了,来势太快了。他殊不知,我在过去的几十年里吃了多少苦头,度过了多少个严寒的日子。

要说真的“太顺利了”,那是盟组织教育的结果,是光前先生的敲门声时时在我的心头回荡。我觉得我反馈给盟组织的信息还不够。于是我也学光前先生的样,用他那样的热情和节奏,一次又一次地去敲开更多同志的房门。

“咚咚咚!”曲艺家徐珂同志的房门被敲开了,我给他送来了关于盟史的学习资料;

“咚咚咚!”盲人作家聂建长同志的房门被敲开了,我耐心地同他谈入盟的问题;

“咚咚咚!”退休老师龙济文的房门被敲开了,我给他送来了老人节里盟组织的贺信······

永不消逝的敲门声,响在深夜,响在小巷,响在陋室······

永不消逝的敲门声,让更多的人从困扰中走出来,热情地拥抱生活······

我很有耐心地把常德文艺界的一些卓有成就的同志吸收到盟组织中来,组建了常德市第一个常德文艺支部,我出任第一届主任委员。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像一根长长的纽带,把大家联系在一起了。

去冬今春,我的爱人——一位从宁乡流沙河田野上走来的乡下姑娘——一位奋斗了几十年的大学毕业的教师,突然病倒了。于是我的脊梁骨折断了,家庭涣散了,生活的光彩黯淡了。诸多的矛盾全由我一个人去解决,我感到从来没有的孤独,感到十分孤立无援。在痛苦的日夜里,我多么想听到我住在那死胡同里时阵阵悦耳的敲门声,多么想让那充满温暖、充满希望的敲门声又一次呼唤我生活的勇气,呼唤我创作的欲望······

于是我在心里呼喊着:光前先生,你在哪里······


1990年5月31日写于幼莲病床前
原载《湖南政协报》1990年8月10日副刊


(民盟常德市委会 戴忠)


分享到: